“媒体通气会”:白岩松与媒体同行坦诚沟通
为了进一步扩大海峡两岸的媒体合作,促进两岸民众相互了解、交流,经国台办建议和批准,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组成采访小组,将于2005年7月8日开始,赴台采访制作10期专题节目《岩松看台湾》。这是中央电视台第一次派出采访团队登陆台湾,也是首次在新闻专题中连续介绍台湾。此行因此而获得了两岸社会和媒体的共同关注。
为此,全面负责《东方时空》广告经营的CCTV未来广告公司在《岩松看台湾》采访组赴台之前,于7月6日特别策划举行了“《岩松看台湾》媒体通气会”。白岩松及《东方时空》节目组相关人员来到梅地亚中心一号会议室,与20余家媒体就此次台湾之行的背景、目的及内容等社会高度关注的问题进行了深度沟通。

如何去“看”?——“好奇”、 “调动多种感官”、“贴近”
“一定要带着好奇去。我不好奇,我们的摄像机不好奇,节目不会好看。”这此《东方时空》派4人采访小组前往台湾也是白岩松第二次走进台湾。他在2001年年初曾经去过一次台湾。
虽然节目命名为“岩松看台湾”,可他告诉在座记者,他“要把多种感官的感觉表现给大家”。鼻子是他觉得第一个需要调动的感官。他用辛晓琪有首歌叫做《味道》做引子,为我们生动描述了他上次去台湾最深刻的感受。“在机场,我的鼻子中所闻到的味道是我熟悉的味道,而我去别的地方,欧洲也好,美洲也好,我闻到的是我不熟悉的味道。等我去了台北的一个夜市,我就更知道味道有多么的熟悉了。所以鼻子是大有用场的。” 讲到这里,白岩松的脸上露出会心的陶醉。而第二个被他提到的器官是耳朵,因为能听到非常熟悉的语言。而说到眼睛,他说他这次会带“两个眼睛”去台湾,一个是自己的眼睛,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是替大家看的眼睛——摄像机的“眼睛”。
“想用贴近的姿态”进行采访是白岩松的另外一种想法。他以采访余光中为例向大家说明了采访中场景贴近的重要性,提出“要把采访对象环境和生活处境的交代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比如余光中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在台湾住在哪?他的书房是什么样?这些都是白岩松打算在采访中要重点交待的。另外,他还认为,要提问访问对象一些身在台湾更应该回答的问题,以达到最高的贴近度,“做去了台湾才能做的事情。”
“看”些什么?——“一个真实的台湾”
“我们希望这一次是一个‘走进台湾’的概念而不是‘蓝绿’的概念”,这是白岩松在针对记者所提出的“是否采访对象都是泛蓝的”问题时的精辟作答。他希望用一种中性的视角去面对发生的新闻。他还进一步指出,“颜色不是我们考虑的。‘蓝绿’已经造成了台湾族群如此大的震荡,甚至会带来很多很潜在的危险,大陆媒体的任务只是把一个真实的台湾在有限的时间里传递给受众。”
那么白岩松会怎样给大家展现一个真实的台湾呢?他表示“希望能够把政治文化各种东西都云集起来。而不是仅仅用一个政治或者新闻这样的概念去走这趟台湾。”这次节目分为《台湾人物》和《台湾印象》两个部分。对于“台湾人物”而言,宋楚瑜、李敖、柏杨、陈文茜、龙应台、赖声川等知名人物都是他明确已经联络好的采访对象,而连战的采访因为日程问题还在争取之中。白岩松自己还非常希望采访到刘文正,因为他认为刘文正是台湾一个标志性的人物。他还风趣地说如果让大家举手表决,也可以把林志玲和周杰伦等纳入采访范围,用“最大影响力”的视角去关注这些流行人物。
而关于“台湾印象”这个话题,白岩松也一再强调政治层面不是此行关注的全部。当有记者问到备受瞩目的国民党选举,白岩松表示他们必然会对这个重大新闻事件予以报道,但是“作为一个大陆过去的媒体,不好在7月16日之前把它作为一个重要的议题,提早的去做太多地分析和判断。”
在他看来,“台湾印象是一个大的概念”,台湾的文化和社会是此次关注的焦点。台湾的就业情况怎样?“诚品书店”现在最流行的书是什么?世界第一高楼为什么会在台北?为什么台北是“星巴克”全世界密度最高的城市?台湾“泛政治化”的倾向究竟到了何种程度?这些东西他都希望在这两个多星期的报道中给大家带回来。
他还跟大家谈到了他上次去台湾的一些较深的感触。“我去台湾的学校,发现台湾的中学教育每周会有这样一个课教女生做蛋糕,做衣服等等,男生也有其它一些课程。可见它对一些很传统的东西非常在意。” 因而他还十分希望探求到教科书的变化后,台湾的学生在学什么?台湾教科书变化后,使用不同的教科书的比例是什么?等一些社会问题的答案。
据他透露,摄制组还会接触原住民,会去西门町、忠孝东路等一些大家熟悉的地方,会跟普通民众接触,全方位、原生态地给大陆观众呈现一个真实的台湾。
“看”的意义——“它只是一个开始”
“这是一次家里人的走动”,白岩松认为他此行与去别的国家迥然不同,他熟悉那的味道,那的声音,那的文字。所以他不希望在这次台湾之行上赋予过多的意义。他不仅仅把自己当成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更看作是大陆媒体中的一员。他希望这次采访只是一个开始,媒体交流的“门”随之越开越大。
他希望能通过这样一次机会使大家变得更加了解。在他眼中,“媒体能做得的事情就是记录。但是有时也能小小地起一点化学反应的作用,希望这次能够起到化学反应的作用。”
他对在座的记者说,“我们只是做了一点点片断,然后大家陆续去,陆续丰富台湾和大陆之间的印象。我们就像在做一个拼图的游戏,我们今天只是拿到了第一块拼图,甚至不知道下一块将会跟它拼接在一起的是哪一个。但是一人拿一块,等到1000块拼图作出来了,大家会发现这个图案很漂亮。我们现在只在拿第一块拼图,不要指望在这一小块拼图上看到最美丽的画面。”
谈到这里,他当场示意《东方时空》节目组相关人员与现场媒体沟通,建立一个信息交流系统和网络,以便在今后的几天,媒体定点把大家所期望采访到的东西转达给节目组,避免节目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狭隘的选题范围,节目所“需要的是一个‘open’的概念。”
“看”的背后——“感谢海峡两岸”、“与‘东森’密切合作”
每到有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东方时空》必然是第一反应人。连战、宋楚瑜来访时《东方时空》是冲在最前线的;班禅的采访是全国新闻界独一无二的;曾荫权的采访是他第一次接受普通话的采访。此次前往台湾,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无论是白岩松个人还是个采访小组都作了充分的准备。白岩松坦然地告诉大家,“关于台湾的功课,我做了起码三年以上了”。他以前曾经采访过余光中、林谷芳、齐秦等许多来自台湾的朋友,还做过许多新闻事件的突发报道,参与了连战、宋楚瑜来访的直播。用他的话说,“这本身就是一种补养”。再加之节目组邀请了国内最著名的台湾专家到团队里进行讲座,其中包括北大的教授、社科院台湾研究所的教授以及新华社第一批派驻台湾的记者。白岩松表示,这本身正是一种大陆媒体合作的结果,在《人民日报》和新华社依然还处在被台湾当局所禁的时候,《东方时空》节目组此次成行得到了海峡两岸的大力支持。
在谈到预约采访对象是否会遇到很多困难时,白岩松非常开心地告诉大家,这一次的联络工作非常顺畅。这一点取决于台湾东森电视台在台湾付出了辛苦的努力,也取决于很多人对于中央电视台第一次流动地到达台湾的高度关注。台湾一些大师级的人物甚至推掉了他们的休假,在等待采访小组的到来。
这次中央电视台与东森电视台的合作开创了一个历史,是第一次是带着大量的专题,高密度地并且是和台湾媒体共同完成制作节目。《亚洲周刊》在两台第一次完成连线之后就曾经指出“在‘三通’还未通的时候,媒体已经通了”。而这一次的采访则更是中央电视台与东森电视台更进一步的密切合作。他在会上多次对台湾的同行表示了诚挚的感谢。
而具体到两台合作的细节,白岩松表示‘东森’制作新闻的流程也是他此行所想要了解的。在面对台湾问题这样一个敏感问题时,节目的剪辑和审查成为媒体关注的话题。白岩松表示,剪辑是必然的,但不是政治的原因所导致的,而是节目制作方面的因素——如何在流动性的采访中进行最经典的集约化的表现。而对于节目审查,白岩松则指出,“这毕竟是直播。这种开放的心已经有,随着我们信心越来越足,我们会越来越开放。开放是个信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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