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时候,你说今天是我 们的两周年纪念日,晚上 无论如何要早点回来,一起庆祝一下。我笑着捏你的鼻子说,老婆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在很早的时间回来,与你一起看一场浪漫的电影,然后吃一顿灿烂的两周年纪念餐,如果还有时间的话,一起去泉城广场看一看音乐喷泉。你笑笑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着一种期待的神采奕奕。
可我还是忘记了作为一个广告人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承诺,尤其是对自己最爱的人的承诺——没有任何规律的加班是广告人所不能承诺的理由。终于在我风急火燎地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你蜷缩在床脚已经睡去。见我回来,微微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就流了出来。你说,你等不到我,知道我在加班,没敢打扰我。
你一个人游荡在那条很有泉城古韵的街道上,然后一个人去了电影院。电影很好看,是张学友、周迅的《如果·爱》,可是没有人陪,再精彩的电影也索然无味。电影院里很多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就你自己形单影只。你看着看着就哭了,不知道是被电影感动,还是觉得自己委屈。 我紧紧地抱着你说,等我有时间了,一定给你补上,补上我们的两周年。你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你说,不,不用,你能理解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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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二:初次相见
写字间外的阳光很灿烂,创意室里传来一首很沧桑的歌: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我忽然想起了我们初次相见的时候。两年前的平安夜,一群熟悉的不熟悉的朋友在“不见不散”里疯狂的K歌。你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看着,不时地皱皱眉头或会心地微笑着,象个孩子,可爱至极。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是在唱这首《海阔天空》。唱着唱着,你也拿起了话筒,我们两个人就这么默契地唱完这首歌。歌声被湮没在一片嘈杂声中,你和我静静地对视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彼此会心地微笑。
很久之后,你告诉我,你就是喜欢上了我唱歌的样子,很投入,很有吸引力。我刮着你的鼻子,把你抱在怀里。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还没有做广告,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挥霍。我还记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去唱这首你最喜欢的歌了。
碎片三:早餐
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你早已经出门上班去了。桌上照例放着熟悉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稀饭在保温锅里,不要吃凉了。你总是不忍心早叫我起床十分钟,说我太累了,需要休息。其实,我知道,你比我还累。可是你为什么不说,总是默默地去承受。生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切就变成了习惯。
我甚至没有为你买过一次早餐,甚至没陪你去过几次菜市场,没有实现过一次简单的承诺。我欠你那么多,你又问我要过什么?
我默默地吃下早餐,在8点准时离开家门,用30分钟的时间去公司上班。在路上思考着一天的工作和即将提案的材料。我甚至没有拿出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我们的事情。爱情就这样没有浪漫,甚至没有平淡。
碎片四:上班路上
路上人很多,我挤在车里,晕头转向。我把脑袋侧向车窗外,看到路过的一辆辆单车,单车的后座都坐着幸福的另一个。我突然开始羡慕他们,简单浪漫的爱情,在冬日的早晨,积雪咯吱咯吱响着的马路上,呼出的热气,随风凝固。
我开始幻想曾经有一天,漫天的雪飘落下来,单车穿行在城市的古街旧巷,后座的你长发飞扬,随着雪花书写着这个冬季最唯美的爱情童话。
我已经很久没有用单车载过你,一起去看夕阳,一起去城郊流浪。一起为我们的爱情写上一片五彩缤纷的光亮。
我随着人流走下公交车,穿过马路的时候,雪花真的飘了下来。这是2005年第一场雪,我在城东的创作室,你在城西的写字间。
碎片五:单车
真的很难得的不加班时间,早早地回了家,破天荒地去了趟菜市场,花光了身上仅有的30元钱,为你买了最爱吃的爬虾和鲫鱼,即使厨艺很不好,也要为你做一桌的饭菜。先你回家,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你来电话说,单位要加班,可能很晚很晚回家。
我还是坚持做完了晚饭,等你回来。我坐在沙发上,却很快地进入了梦乡。零点的时候,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你说我花钱太随意,可怜的工资早已经被我挥霍一空了,你身上没有一分钱,太晚了,你真的很害怕,让我去接你。
我摸了摸身上所有的口袋,终究没有找到一分钱。我跑下楼去,在凌晨的时间,撬开了一辆自行车,飞奔向你的公司。远远地看见你站在写字楼的下面,寒风吹过来,你抖了抖身子,用手捂住了耳朵。
你坐在单车的后座,快乐地唱着: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我终于实现了很久以来的梦想,单车载着你,穿越这个城市的东西。你笑得那么开心,我却突然感到了悲哀,一个号称是半个成功的广告人,居然沦落到去偷自行车的地步。
我们把自行车放回了原处,那晚你是笑着睡去的。
碎片六:未来
我依然时常加班,你依然每天早起为我准备早餐;我依然没有时间陪你看电影,你依然时常暗自流泪;我们依然没有浪漫。每天就这样简单地重复,偶尔有浪花泛起来,却也是七彩的颜色,映照着那些平凡的平淡。
我一直不敢想我们的未来是什么,你依然会像个孩子似得躺在我的胸口说:开始的开始,我们在走;未来的未来,还是我们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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