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负责楼尚文艺活动的小安,在整理日后西藏大厦的歌手档案时,竟然在我的备注上注明“免费!”两大字。其他几位驻唱的都有出场费,哪怕是一些义工也有车马费嘛,唯独我这个最劳心劳力的,酬劳竟然是“0”!完全没有跟我商量过,对他来说就那么理所当然
呜呜!
看来我的命就只可以做玩票歌手。唉,舞台歌龄都逾20年了,就没有名正言顺收过歌酬的,通常是有食无工,顶多就意思意思拿点车马费。还需要时常自我辅导:“Bing不要计较了,你是无价宝嘛!”阿Q发功,自己立时变得伟大。
还好吧,这种业余的身份好让我进可攻退可守,反正是个义工嘛,可以清高很多,压力也少很多!楼尚开设音乐派对之初就有客人评价说:“在这儿可以很放心出来唱哦,大家都是业余的…”我想她还不是在骂我吗?说得那么坦白,真给面子。

歌手自白。
但这次筹备“楼尚-彩虹之约”(将来的新店名),伙伴要求周一到周日晚上天天“夜夜笙歌”,哪儿来这么多业余的义工呢?惟有向更多专业歌手、乐手招手咯。
这两年与搞音乐的朋友接触多了,听了不少故事。像浪人京辉,在酒吧演出时差点与店里的人打起来;在城铁走唱被城管抓到拘留所过夜,最后连维生的吉他也被没收了。诗人小安,安安分分在深圳的夜店唱歌,被熏醉的喊:“甭唱了!你甭唱啦!”职责所在又必须坚持下去,煞是尴尬;想在舞台上诚心诚意唱首基督的歌曲祝福观众,结果被客人投诉,差点丢了工作。Bing有次和Sophia在楼尚彩排,声音就稍大了点,客人直呼:“唱得那么难听,我们怎么吃饭!”在自己地盘被奚落,我差点吞不下那口气要下逐客令,但我没有。
委屈吗?想这个就不能唱下去了。
掌声不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歌者是为自己而唱,他应该回家对着那擦亮了就能够照出自己的钢琴就好,真没必要上舞台。若舞台是你的起点也是终点,那么听众的笑声与泪水就是我们站岗的责任了。把那些鸡蛋与番茄拿回家做汤并且好好反省,也许明天的番茄上会多了一朵更鲜艳的玫瑰,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算是个歌手了。
许多才华洋溢的,都没有周杰伦的人气也碰不上李宇春的机会,即使能唱能奏能作能感动人心,还是各有自己的坎坷。去年的某个周六下午,突然收到一位朋友的来电,希望我能支持他制作中的专辑。与对方算不上熟识,就几年前在一次公开的演出中合作过,他还记得我唱的《分享你的梦》。大概是这首歌的内容,也可能因当年主办活动的朋友鼓励,明知道冒昧,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发给我几首原创的歌曲。我由衷喜欢《心情日子》,但穷秀才遇上无权无势又无银两的Bing,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呀!分享不了别人的梦想,我一直耿耿于怀,直到这次招募歌手的活动大家才再次碰头:“那张专辑,成绩如何?”我拿起勇气重提旧事;“没实现,难…”阿德轻描淡写的回答,我不敢追此下问,心中多少感到歉意。
那个晚上我们到工体旁边的一家饭馆探他的班,同行的还有小安。在那能坐百多人的大厅里,听他唱了一节半的演出,却没有听到任何一双掌声,甚至连我和小安都忘记了拍手。他自弹自唱,这首歌用吉他下一首用钢琴,非常值得欣享。但在那种氛围中,音乐只有陪衬的份儿,恐防干扰了上菜的翠花姑娘,又或者打断了正高谈阔论的大爷。临别的时候,我把手侧放在额前向他致敬,他用微微点头的方式目送我们,遥遥在舞台上用心唱着那首《轻轻听》。
席间,小安曾用过来人的口吻说:“在这种地方唱久了,容易变疲…”那一刹,我体会到在楼尚当歌手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也许我们仍然很业余,甚至没有一个能踏上去的舞台,但有一种微妙的元素总是在歌者与观众的一呼一吸之间流动着,那叫“爱”;期待阿德能尽快分享我们的幸福。
“你们要向耶和华唱新歌,因为他行过奇妙的事。他的右手和圣臂施行救恩!”《诗篇98篇1节》这个星期阿德将要现身楼尚,演绎他的原创歌曲。纵然这周五的长安街将再度为国庆预演实施交通管制,但爱唱者的热情是不被管制的,新朋友阿德与Bing和京辉在周五和六晚上仍然盼望能带着自己的故事,用音乐散播在楼尚的空气中,与每一位愿意摘下几许人生感悟和点滴的知音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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