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递给以梦为马的邮差。
给你投递这封信的邮差,是在凌晨三点出发的,他骑着枣红色的阿拉伯马,背上披着火红的披风,在临晨三点的三环上嗒嗒跑着,他到了被投递的地址就会弯下腰来掏出信做出一个标准的飞镖动作,信就径直的飞进传达室前的邮筒里,看门的老大爷也许会被信封划破空气的声音惊醒,不过等他开门去看,邮差早就跑远了。
其实我很想和你聊聊文学,因为在马上的时光里书本是陪伴我最久的伙伴,但我知道你对文学也许并不感冒,也许你更欣赏一个带笔的刺客而不是邮差,你需要又准又狠的文字,因此熟悉穴位由为关键,听说一个好的刺客甚至精通雇主的嗅觉,他们能从brife上闻到“烟草自麦田里散发的味道。”而一个邮差没有太过灵敏的鼻子,我更善于在吊床上欣赏一整场海滩的风景,海风夹着海草的味道,女人乳房的味道和橡胶的味道,我倾向于把它们当成十六种美妙的组合。
另外我必须承认我对存在的一切想象多余真实,也许你正拿着鹅毛笔边修改一份地图边阅读这封缓慢的书信,你的桌子上种着白色的牵牛花,而你的脚底蔷薇悄悄盛开,爬山虎的藤蔓则自窗口的缝隙伸进屋子里,所以你警觉春天正在到来,足球比椅子更重要,雪花则开始累积人们心中“曾得到和已失去”的价值,也许你早就不耐烦的把这封信丢到一边,擦桌子的看门老大爷则再次得到了它,他试着阅读和理解,也在心里摆明了立场和态度,他与你持有同样的批判,这封信无论流落到公司的哪个角落,读到他的人都将使用你的立场阅读。
不可避免的,最终我还是写到了广告,我必须冒着开罪你的风险对你说我讨厌从事低智的活动,比如在墙上刷一句标语,或者把悄然得来的外国纸条直译成古诗,你知道送信是一门艺术,每次制定出行的路线都是一次愉快的预期,因为我在画地图的时候就想象那些将要经过的风景,那些低矮的四合院和漂亮的枫树,那些关上灯的水晶盒子般的楼房,马蹄声会在不同的路段敲出不同的声响,总之夜晚美好的让人愿意反复经历。我不想这个过程成为一次搬运,虽然伪创新者的妥协只是因为生存所迫。
以上是一个邮差所能描述的关于我们可能谈话的全部细节,那些真正的细节不在其中,因为我见过太多,见过太多信件的主人,我怕混淆了你们的特征,你们的衣服,你们的饰物,你们走路的姿态,你们书架上的书本,你们的象声词,你们面对平庸者的目光。
这封信在这里只剩下感谢(如果你读到了这里),毕竟甄别气味相投者永远是件繁重冗长的差事,或者我现在能够乐观点猜想你也许在众多刺客的来信中发现其实你更需要一名邮差,如果你没有看门的老大爷我会愿意去此位置,因为我能从你的批判中找到我的批判,这对我来说是最最重要的所在。
付铭昭
13811859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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